在元宇宙追光的女科学家:追求人类知识边界的小小突破

日期:04-18 来源:未知

  31岁成为博导,黄玲玲追求“在人类知识的边界上,有小小的突破”

 
 
  【巾帼风采】在元宇宙追光的女科学家
 
  本报记者 王维砚
 
  《工人日报》(2022年04月18日 05版)
 
  春日午后,晴空万里。北京理工大学校园里,粉色海棠正开得灿烂。
 
  穿过中心花园,在教学楼,记者见到了追光的科学家——黄玲玲。
 
  短发,浅灰色套头衫、深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一身“学生打扮”的黄玲玲是光电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虽然只有36岁,但是她的头衔却有一长串:青年长江学者、北京市卓越青年科学家、霍英东基金获得者。
 
  她的成功令人炫目:在国际上首次提出贝里相位超表面的物理机制,并首次实现三维纳米全息工作,31岁当上博导,32岁成为教授,在高水平SCI期刊发表了80余篇论文……
 
  黄玲玲的研究领域是微纳光学和混合现实技术,这是推动元宇宙及其他光学技术进步的重要动力之一。
 
  让用户沉浸在被虚拟连接的全新环境中,感受不到虚拟存在和真实存在区别的元宇宙,近年来持续走热。不过,和外界各种喧嚣的概念相比,黄玲玲的科研世界安静、专注而纯粹。
 
  品味独属于科学家的奖赏
 
  换上拖鞋、穿上白色实验服,刷指纹验证身份,在风淋间里除尘……黄玲玲带着学生走进激光测量室。那些实现“从0到1”突破的科研成果就是从这里诞生的。
 
  实验室里百万级的精密仪器对温度、湿度要求苛刻,不停运转的新风系统持续发出低沉的“吟唱”。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光学元器件,看似随意的位置其实经过了精确计算,它们构成了光学世界里的特殊秩序——光路。
 
  计算分析、光路设计、加工制备、实验检测……在那个理想的实验结果出现之前,黄玲玲需要反复验证,穷尽每一种可能。
 
  “勿动。看着乱,都有用。”实验室里立着小小的提示牌。是的,一条光路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留在实验台上。“科研不是立竿见影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数据的积累。”黄玲玲说。
 
  操作台上,激光笔发射出的光束穿过光学元器件,在白色背板上投射出一只蝴蝶。黄玲玲手动调制后,蝴蝶的轮廓和翅膀上的纹理渐渐清晰。在另一条光路上,雪人和老虎的图案经过调制后,瞬间变成了水壶和茶杯。
 
  眼前“魔术”般的影像变化都与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薄片——超表面有关。
 
  “这是一种微纳光学元件,上面有肉眼看不到的打孔结构。”黄玲玲向记者科普说,超表面在功能性、轻薄性、集成度等方面都能满足元宇宙海量信息获取、传输、处理与显示的需求。
 
  “如果这项技术能打通隔在理论与应用间的那堵墙,未来全息影像的可穿戴设备会更加轻便,甚至可以制备在隐形眼镜上,直接对人眼功能进行调节。”黄玲玲说,在超表面加持下,6G时代的图像传输将实现从2D到3D的跨越。
 
  “我期待突破,期待成功。”黄玲玲把好奇心、智慧,甚至整个身心投入科研世界,兴致勃勃地去探索。科学回报给她以奥妙和成就感。这,是独属于科学家的奖赏。
 
  追光路上打怪升级
 
  从小到大,黄玲玲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2005年,一路优秀的黄玲玲考取了南开大学与天津大学合办的光电子技术科学本科专业,开始了追光之旅。
 
  4年后,她被保送清华大学光学工程专业硕博连读。这期间,她还在英国伯明翰大学的物理与天文学专业进行了两年联合培养。2014年,黄玲玲进入北京理工大学成为科研“青椒”。
 
  “把枯燥的计算和公式变成现实的光场调控效果。”当期待的实验现象近在眼前,这是最让黄玲玲兴奋的时刻。
 
  不过,科研之路并非坦途,在此之前,她必须完成打怪升级的“闯关”,甚至要在“无人区”里孤勇前进。沿途有不期而遇的惊喜,也会有此路不通的沮丧。
 
  几年前,黄玲玲和同事一起进行可重构超表面研究,希望通过加入特殊气体,让光束在通过超表面时自动实现可切换。
 
  当时,前期理论设计已经完成,却在加工过程中遇到了“拦路虎”。
 
  “再换一条路试试呢?”每次进入瓶颈期,黄玲玲总会这样想。
 
  “研究越进入深水区,就越会发现有意思的地方。”黄玲玲说,“好奇心和热爱会驱使你去往更远的地方。”
 
  “最终还是由于对镁的特性把握不足,实验功亏一篑。”黄玲玲的语气中流露出惋惜。那大半年时间里,她和同事为了这个项目经常工作到深夜。
 
  “科研失败是常有的。”黄玲玲说,后来他们把这次的理论设计和算法写成了论文发表,也是在为后续实验蓄力。
 
  走在科研路上,黄玲玲追求的一直是创新和特色。“科研成果能服务于国家和社会,可以在人类知识的边界上,有小小的突破。”在黄玲玲心中,科研需要不断地胜利,翻过一座高山,整理行囊,再去攀登更高的山峰。
 
  追光的科学家,也逐热
 
  “越是优秀的科学家越是有意思有魅力的人。”黄玲玲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导师打破了大家对科学家就得绷着、冷冰冰、格外严肃的刻板印象。
 
  学生们的“格子间”就在黄玲玲办公室的旁边,她特地准备了几个小圆凳,遇到学术上的问题,大家可以随时一起坐下“头脑风暴”。
 
  目前,黄玲玲有十余位博士和硕士研究生。从最初仅有1名学生到现在的颇具规模,这支不断“长大”的学生队伍都是被黄玲玲的魅力吸引来的。
 
  周宏强是黄玲玲指导的博士生,他坦言,当初选黄玲玲当导师是因为“看到她写出了很多高水平的论文”。
 
  低调的黄玲玲也成了学生们心里的一道光,让他们找到了人生坐标。
 
  祝双琦和张雪都是硕博连读的学生。她们从导师身上看到:在这条常常是男性主导的科研赛道上,女性同样拥有成长的无限可能。
 
  家庭是黄玲玲的心灵归属和慰藉。她的丈夫是机械专业的大学老师,有时,夫妻俩会在家“切磋论道”。陪6岁的女儿练钢琴是黄玲玲难得的亲子时光,看着女儿从弹奏几个音符,到能弹奏出一小段乐曲,她陶醉其中。
 
  这天,晚上7点,黄玲玲在中国图像图形学会举办的“云讲堂”做了主题报告,等回到家中,已是9点多了。抱一抱可爱的女儿,哄她入睡,黄玲玲卸下一天的疲惫。
 
  追光的黄玲玲,也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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